清代奇案:男子生理缺陷,老婆红杏出墙杀夫,
不说这令史满意而去,单说傻老三适才吓得魂飞魄散,生怕打手们揍他;待令史与打手们一走开,老三忙向狱卒要求出去,情愿连工钱也不要。狱卒也生怕出事,连忙将傻老三从边门放出去。老三出得边门,便撒腿飞奔,生怕狱卒说活不算话,追来结果了他的性命。
狱卒赶忙搪塞说:“此人原是个偷儿,因死囚牢空着也是空着,故此暂押此处。今既王小二来此,小偷儿很快将转移出去。”
刘氏也不与他多啰嗦,回头叫出了丈夫刘员外。老员外看着妻子气得脸色发青,又看得尿缸已碎、秽物熏人,立时气上胸头,指定王小二说:“王小二,往日我可未曾亏待你,今日你打狗、砸缸,又对我夫人恶语相加,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!你要再骂,我着人缝起你的嘴巴来!”
太阳渐渐升高了,看热闹的街坊们拥了过来。王小二见势头不对,索性耍起无赖,硬说刘家狗先咬伤了他的腿。刘员外要他指认出究竟哪条腿为狗所咬,王小二指左指右,两条腿都无新咬的伤痕。
令史听了点点头,手指王小二说:“街坊与刘氏都反映道刘员外原有芝麻罗头巾和纹银若干不知去向,自然是你谋财害命,将这两件物品藏了起来。还不快说出下落来!”
一语未了,刘氏早从里屋捧出纸墨,逼着王小二为刘员外签名画押,写下生死担保书:“百日之内,我员外要有个三长两短,定要你王小二负责!”
明日一大早,天才蒙蒙亮,已有街坊前来咚咚咚敲门。刘氏心中有数,开门一看,果然是街坊来报“你家员外,不知被何人杀死在羊肚胡同之中”。刘氏假装慌忙,与街坊们前往羊肚胡同之中,一见到员外尸首,不免哭天哭地,嚎啕起来。此时已有衙门捕快闻讯赶到,询问刘员外平日可有什么仇人。刘氏忙将前几日乞丐王小二骚扰其家,并扬言要结果员外性命的原委讲述一番,并出示了王小二画押的生死担保文书。
年轻貌美的员外娘子就这样被买到了刘家,人称她为刘氏。刘氏起先也要好好与员外做人家,员外也为她恩宠有加,添置了许多金银珠翠。然而时间一长,员外的毛病也暴露无遗:因为先天性生理缺陷,他根本不能使刘氏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。
老三刚进得死囚牢,正在欣赏王小二从木板洞中长出人头来的造型,忽听大门外响起叫声:“赵令史到!”狱卒听了,生怕赵令史责备他擅自将生人放进死囚牢,忙将老三也一块锁在里面,吩咐他噤口无声,千万不要多嘴。
眼见得刘员外背着钱袋,晃晃悠悠走过来。他今天收债完毕,在朋友处多喝了几杯,故此耽误了时光。员外走上凉亭,哼着小曲,刚刚少坐片刻,忽闻得一阵浓烈的酒香。员外定神一看,见是一壶陈年老酒,口里一边嘟囔着“我不吃,这酒脏”,手上却鬼神差使、情不自禁地举起酒壶,一饮而尽,这才甩开酒壶,跌跌歪歪向城里走去。
只是那王小二合该倒霉。一边是伶牙俐齿的刘氏,一边是齐声作证的街坊,一边是威风凛凛的府尹,一边是推理清楚的令史,还有那白纸黑字留手印的生死担保文书,真叫他有口难辩,有冤难伸。他哪里知道众人都曾得到过刘氏暗地里发送的“辛苦费”?他只知道鞭鞭是血、棍棍是痕,众衙役直打得他屁滚尿流,哭得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他实在受不了皮肉之苦,痛哭之中,他只得屈打成招,在招认文书上又按了手印,由此被项戴木枷,打入死刑牢房。
说时迟,那时快,王小二手起砖飞,向那条狗掷去。狗敏捷地一跳躲开,砖头便不偏不倚,直砸在门侧放置的尿缸上。尿缸应声破碎,里面污浊的尿水流溅了一地。
王道士急忙拔出匕首,在员外尸首上揩干净后兜入袖中,顺手又扯下刘员外所佩芝麻头巾,背起其钱袋,一溜烟径往刘员外家中,去向心爱的女人汇报。两人边说边笑,做起长久的夫妻梦来。
一路紧跟的王道士不敢怠慢,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员外的衣领,另一只手将一把雪亮的匕首插入员外的前胸。可怜刘员外临死之前才看清杀人犯的嘴睑,刚叫了声“王……”,便扑地倒在地上,命丧黄泉。
在围观者的纷纷指责下,王小二也感到祸从口出,威胁太过,只得硬着头皮在生死担保文书上按下手印,在人群中寻个空档落荒而逃。
正躲在门缝里朝外看好戏的刘氏闻声而出,开门见山地数落短命王小二打狗欺主,砸缸要赔。
前面是刘员外在醉行酒步,后面则有王道士紧紧跟踪。走到一僻静处,刘员外酒力发作,手舞足蹈起来,只觉天地犹如旋转一般。